Monday, December 26, 2011

如果泰国那只狗狗是你给我的安慰

我用马仔拍了相机全家幅,上传facebook,没两下就有人来喜欢,好像我就是很会拍照似的。

其实除了小P是我真金白银买的之外,约翰为了宠坏我而给我买的即拍即有相机,还有伶买的水底相机,我才一共有3台相机。

小P、白即和水青,除了小P名字由来保密,白即就是白色即拍即有,水青就是青色的水底菲林相机。

然后,我忘了马仔也可以拍照,马上就接候,把照片运到Greeny里头。

好哒,如果你第一次看我的部落格,我再次宣布,本人最会的不是拍照写作,是离题铺梗。我原来是要铺梗的,但是摆在眼前的梗实在铺得很烂,所以当作离题,好不好?

重点是,以下照片都是马仔肚子里挖出来的甲米游。





很多人喜欢泰国,是因为它是个微笑城市,每一个人都不吝啬于给你温暖,无论你从那里来,它待你如孩子。

我喜欢泰国,因为它色彩斑斓,随便拍拍的照片都是我想要的颜色。

喜欢泰国,也是因为它的生活节奏,可以瞬间让我觉得时间慢慢过,我慢慢活。



喜欢泰国,主要因为这里的动物很幸福,让我希望Cookie下一辈子,如果还是狗狗的话,拜托转世来泰国。

Cookie,我在泰国的时候,躺在沙滩上的软垫按摩时,一只白底黑斑的狗狗望着我的眼睛,走到我旁边躺着,我不让按摩师赶他走,让他陪我。

因为他让我以为是你。

你也都躺在我脚边,不吵不闹,不讨摸不撒娇,就静静地陪过很多很多时候,不是吗?

然后,我轻轻叫他Oreo,他抬头望着我。

我鼻头都酸了,眼泪在眼眶里,随着按摩师往背上推拿时安静地流下来。

后来他慢慢地起身,慢慢地走开,头也没有回。

就像,你选择在看不到我的眼泪时离开一样。

Cookie,Pudding都有很乖,他秉持你的责任,只要有陌生人的时候都会在我出现时拼命的吠,每一天的饭饭都有吃光,每一天都努力地撒尿保卫自己和你的领域,每一天都帮你等二姐的门。

每一次当我不小心拿错你的铃铛摇晃时,Pudding都竖起耳朵,四处钻,四处找你。

没有任何一个人忘记你,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在你离开后,再领养另外一只狗狗代替你。

如果泰国那只狗狗是你给我的安慰,二姐今天开始,想你的时候都不哭了,好不好?

Saturday, December 24, 2011

上一年的生日

 如果不是生日,都不察觉原来中文部落格写了一年多。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立下每年“生日都要在不同地方过”的愿望,但是目前我仅仅在印尼、纽西兰和泰国过过生日。

不要说我的愿望很拽,我只不过比较另类,喜欢抽象的东西,而已。

每年过生日的环境都不一样,但唯独有点坚持要一个人安静的过。

所以我说,我另类的。

去年的生日当天,我踢着拖鞋慢慢地走路到超市买一些根本不急用的东西,贪图的,是身体和思想同步运作的实在感。

一个人,慢慢走,细细想,安静过。

不要意外我原来可以安静的,以前,朋友就看穿我是人来疯。

所谓,人来,就疯;没人,我沉静地像一只猫。

人来疯的特点是朋友一大堆,去年生日前后好几组朋友为我庆祝,虽然知道老外只不过想找一个喝酒的理由,但还是玩得很开心很开心。

但是人在国外,最窝心的还是一班黄皮肤的朋友,为我的生日合力煮一顿中餐,大家温馨的吃。

那个时候,我的愿望就是时间永远停止在那一刻,那个让我看不见背包的尽头,让萍水相逢的人一直一直淡淡地出现在我的生命奏章中。



一年了,我结束背包一年了。

我看着照片中的每一个人,没有一个还在这个饭厅、这个城镇、这个国家、这个时间,大家或许不再有机会一起煮一顿中餐,为一个萍水相逢的人。

因为一辈子只有那么一次的机缘巧合,所以我才能够让这份感动延续,延续,延续。

我想你们,我想那个傍晚,Frankie站在半身高的窗前,不管夕阳洒在脸上,忙着张罗着那碟热腾腾的蒸鱼,一边和Sean和Daisy闲话家常。明丝和阿虎站在冷风徐徐的门前搬椅子、抹桌子,旁边的火鸟和愿庭热咖喱和鲁肉。

我就坐在照片中的位子,看着那些时光飞逝而过,然后把片断印在脑子里,想说:“下一年的生日,我会回忆这一段,然后写在某一个地方。”

现在,我思,我写。




Saturday, December 17, 2011

再跑一次

这些日子我有逃避这里,因为这里是生活描写录。在这里,要重新面对已熬过去的事实。

我的书,出版社放弃了。

更实在一点的说法,是出版社决定搁置,我决定连搁置都不用,直接放弃。

一直以来,出版社概念和我心目中想做的书都有分歧,虽后来还是达成一定协议,但是双方仍有一点僵持于自己的看法,最后从7月拖延至11月,11月拖延至我鼓起勇气,认真和出版社谈出版日期和风格细节,才被告知内部因为经费问题,决定搁置,但承诺以后会出版。

我手心冒汗,然后世界沉了。

我抱着自尊和坚持,说,我们可否谈合约中止?

小学3年级我立志当记者,我日后的读书终极目标就是新闻系;中学初一我开始写散文小说,我日后的人生目标就是出自己的书。

我念了新闻系,我当了记者;我写过了文章,出书梦想曾经如此真实,几乎随手触及,然后因为自己该死的原则还有坚持,我松手,放它走。

双方理念和概念不同,我曾经为了出书而忍耐,最后顺着搁置,为了梦想,放弃梦想。

事情落定,我不至于哭,但是足以让我的心感觉缺一块,好久好久。

久到我不想面对,久到不想碰初稿、不想再投稿、不想再写。

然后我不见了自己。

我就好像一匹一直背着控制方向骑士的马,而骑士突然下马,留下没有头绪、失去方向的马,愣在无边界的草原中间。

我走不走?留不留?我飘逝的梦想在哪一个方向,我追不追得回来?

我不想想,所以我埋头吃草,吃吃吃吃吃吃痴痴痴痴痴痴。

让很多很多的事情埋着自己,在这堆事情找一个庇护所埋好失落,然后把张牙裂齿的自己放出去,做很多很多事情,睡很少很少的觉,失落才没有时间出来。

然后,我好累。

随便找一个导火线,哭一个晚上,还不承认是因为书出不成。

来到这里,我宣布,书,我出不成了,我在冲终点线前放弃了。

我会慢慢走回到起点,做好准备,再跑一次。


Tuesday, December 6, 2011

我在Koh Lanta,住在Miami

差一点我就到不了Aonang了我。

我黑归黑,但是上帝没有放弃我,让我成功在Aonang唬烂读者们,让你们以为我遇见什么事儿了,其实不就一点点误会加一点点刺激,多花了一些钱,就这样而已。

详情我写在英文版,好不好啊,要不然我会啰里啰唆一堆,你们有得好受了。

甲米镇后,我安全抵达Miami。


我就说,我真的是住在Miami了。

“我在Koh Lanta,住在Miami。”


 Miami自然面海,海上气氛很不错,吃吃喝喝,放着引不起跳舞欲望的音乐,风吹着吹着,真的想一个不小心睡在沙滩上。

然后大概一个Pudding站起来高度的小小孩,和一个Cookie站起来高度的小孩,走在昏昏欲睡的沙滩上,拿起火把点起火。

音乐到仿佛全世界的乐器都嘎上一脚的震耳时,那两个死小孩高高甩起火把,跳舞。

火把每一次向上摔,我的心跟着悸动,火把的火团猛得比小小孩的头要大了,干嘛要这样让我提神。

好不容易熬完表演结束,掌声如雷,小小孩和小孩拿着布袋讨赏,来到我桌前,我说:

“are you afraid?”

小小孩骨碌着大眼睛,留着鼻涕,似懂非懂,突然一转身就走了。

我手中拿着50泰铢,没有把小小孩唤回来,我担心他受到心灵伤害了。

人来又走,小小孩每天和小孩表演,让火团围着身体转,好像浑身发亮似的。

好像,发亮似的。

一个人旅行,和自己内心对话的时间很多,会变得多愁善感的。

Lanta岛遇见一些人、一些事、一片海、一盏飘逸在海风中的灯,都可以让我想很久,想很深,也让我想起上一回一个人旅行的心情,仿佛堕入时间隧道,错觉以为我回到过去。

很有趣的,长经验同时,也勾起差一点遗忘的回忆细节。

如果说旅行就是那么一回事,那拜托让我继续沉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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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onang,我开头说过了,差一点就来不到了。

虽然我鸡蛋糕的会离题,但是我不会不小心详写在这儿,因为不是三言两语的事儿。

反正我现在就是在这儿,这个让我有意外的地方。

抵达后我去吃了点东西,拿着相机到处拍。拍着拍着,怎么快门按得越来越没有欲望。

我站在人来人往的路边,监视着拍的照片,大概50张里面只有1、2张还行。

我泄气。

怎么办,我是不是快不爱拍照了?还是我越来越不懂得抓着感动的瞬间?

约翰,你介意与否,在我泛起这个疑惑的时候,我想起Artigas。

他跟我说过,他旅行,是因为他发现工作上拍的照片没有灵魂。

是旅行唤起他快熄灭的火,让他找到当初拍照的感动。

“Sometime you might be doubt, but you know you couldn't be wrong, just keep the faith.”

在有小P之前,我拿的是手机,连傻瓜相机都没有一台。

因为我以前信奉的是“最好的画面是在脑海里”理论。

后来为了部落格着想,也是为了背包时看起来更酷,我买下入门级小P,带着它远赴纽西兰。

遇见Artigas之前,我都麻随便拍拍,光圈什么的都懒得调,全用自动设定,拍出来效果不好还怪小P太逊。

遇到Artigas之后,他赞成我的信奉,但是也告诉了我照片的意义。

“印象画面当然是在脑袋里,但是照片是回忆这些画面的根源。拍照时多下一点功夫,你的照片可以做得更多的。”

例如,感动自己。

今日,我还是拿着小P,但是我会测光、调快门、拿角度,或许看起来是一个以相机装酷的背包客,但是我自己知道,拍了每一张后,无论达不达得到要求,我第一个被自己的用心感动。




Saturday, December 3, 2011

我在甲米,住在华欣

12月3日7点多起床,我拎起缩水很多很多的背包,背起来,拍照。


出发吧,再陪我征服一些国家,好么?

我在巴士上,看着甲米进入我的视觉范围,然后我嘴角上扬,好一个泰国版的Oamaru。虽然没有老街企鹅,但是它飘着那份相同的舒适感,每一个人都好像张开双臂随时给你拥抱微笑,每一个人都不打量你的国际肤色,好好。

甲米没有想象中小,起码我在这里找到小华欣。





遇到旅人搭讪,告诉他说我现在在甲米旅行,住在华欣里。

10床位男女混合房比想象中高级,是少数我住过的背包客战最物有所值的。从过往经验,以为大概只有我是带胸罩的,但出乎意料外,8个床位内含我有4位女生,但亚洲人就我一只就是了。


同房的James说:"no one fucking care where are you come from here, they only care if you smile to them."

天啊,我会爱上这个国家的。


因为泰国就是有特异功能,它让我从未到过这个地方,却又能够让我安心的到处乱逛,根本就不理自己手边没有地图,也不理自己会走到哪里,好像这里就是我的地盘。

泰国人的笑容,就是我在这个国度放任的信心来源。


我踏上没有在任何旅游咨询看见的庙宇,没有给佛像照相,因为我和佛祖毕竟不熟,但是佛祖慈悲,他领我看了半个甲米镇的全景。

“生日快乐哦。”

佛祖说的。

好吧佛祖,谢谢你的生日礼物,拜托明天的天气给我好一些,谢谢你了。

Sunday, November 27, 2011

报告

还是没有照片,是生活中有趣的事情不太活跃,还是我没有天分捕抓得了?

下个周末飞Krabi,决定放弃在小镇中休闲的生活,让自己又搭车又乘船的到另一个小岛,带着书和时间,去休息,顺便过生日。

25岁的生日。

编排着行程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原来才25岁,不仔细算算,我一直以为自己是26、7岁的人。(笑)

25岁的生日我给了泰国,现在要着手计划26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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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一趟书展,带回来7本书,遇到出版社老板,他声声抱歉说书本封面和呈现他还没有构思好,我突然日本人上身,弯着要鞠躬说没有什么、没有什么。

书要面市,好像还要经历一段不短的时间,我觉得。

但第二本书还是要开始写了,有了构思,要趁写作欲望飘逝之前开头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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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踏入生日周,身边的人很用心给我计划庆生,出了好大好大一笔钱(最少对我来说。机票要是便宜都可以买3张来回了),但是机票始终换不来一群人的快乐,那也只好这样了。

Krabi Solo旅要缩短开支,有重拾“500块5天游”的挑战念头,省钱之余也是看看自己背包功力的时候,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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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就等着吧,我期待12月的小岛照片,还有那一个在热闹中宁静活着的Krabi小镇。

最后,突发奇想,想谢谢不懂是谁的读者们,因为看见阅读率有上涨的趋势,感激你们对陌生(或者相识?)的我的厚爱。

阅读快乐,平安。

Sunday, November 20, 2011

记事两件

刚刚小睡,做梦。

梦里Pudding跟着我上班,我把他绑在脚边。他很乖,眼睛骨碌的看着我,都不吵,笔掉在地上,他还给我捡上来。

突然一个人冒出来,问我姓不姓周,我点点头,他就从身后变出好大一束花,说有人给我送来的。

我拿着花,先管不了谁送的,同事们起哄,我只管笑呀笑,心想依据电影情节,电话该响了。

然后,电话果然响了。都说了,梦里,我就是上帝,要啥有啥。

而电话里那个是老朋友,送花的也是这个老朋友。

这个老朋友说:“你想要的那个高调惊喜,终于你和我都在马来西亚时给你实现了。”

我依稀记得,他还说一句对不起什么的。

故事后面怎样,我不记得了,醒来的时候想着老朋友,想着以前他也是一样把我的话听进耳朵里,然后出其不意给我实现,还要抱歉实现迟了,卑微地好像他欠我似的。

我一直觉得自己有预知能力,如果这件事情在以后真的发生,拜托脑袋给我记好,要谢谢他在没有义务实现我的遗憾或梦想的时候,仍固执地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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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距离是以社会认同标准来断定,那我就脱离社会,为你循用新的定义。

每一次你捕抓我的思绪,我知道我们就没有距离,而这就是全部。

不用为别人看不见你的好失去自己。那个下雨的6月9号,你照单全收别人讥笑你的缺,是你的坦然和自信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你的好,我知道,你知道,还缺谁的准?

有自信,你就天下无敌了。

有自信,我就以你为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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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urday, November 12, 2011

布吉

4.14pm, 5/11

“坐在热烘烘的月台,我反复地踢着鞋子。
久违了。
走在人群中,我突然有点不认得这个在家附近的火车站,以为自己在别国的地方,流浪去了。
我一个人踏上旅途,身边坐着陌生的人,往陌生的地方出发。
寂寞不是出现在一个人旅行的时候,而是在怀念一个人旅行的时候。”

一个人到机场时,我写下这些字。

很烂,没有前后关联的,我知道。

但是我很喜欢最后一句。

“寂寞不是出现在一个人旅行的时候,而是在怀念一个人旅行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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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问:“你到什么餐厅见那个很重要的人去?”

我下着楼梯,到飞往布吉岛的候机室,嘴巴笑得没办法合上。

“不是餐厅,但是很多人的地方。” 阿权在我旁边,带我穿过人群。

“夜店?”

“不是。”

“酒吧?”

“也不是,再猜。”

“你给我仔细一点。”

我来到他的身后,同坐的朋友掩笑的掩笑,装看不到的装看不到。

我计划已久,但是来到这一刻时我竟然不知所措。

阿权把我推一推,然后装无事的坐回原位,手中录影开着。

我看见录影开着,很蠢地想不能浪费时间,要不然录影太长很无聊阿。于是还未真正准备好,我慌了似地把包包丢在他身边的椅子上,然后坐下来。

“我到飞机场去,见到这个很重要的人了。”


布吉岛没有黑夜。

太阳下山后,这里的人换上霓虹灯,点上震耳音乐,开始以深蓝天空点缀的另一个白天。

女人、男人和人妖窜上街头,延续白天狂欢,开始黑夜疯狂。

布吉岛一切很好,只是我无法在人头涌涌的街道上,找到理由再回来这个地方。




东西没有特别便宜,但是我还是硬用40块马币买了这双七彩鞋子,然后还有一串比以往更吵的铃铛脚链。

其余的钱,和约翰豪迈地吞下肚子里。



到飞机场,比约翰早一天回大马,透过车窗看见紫色的傍晚,我像发现新大陆地告诉同行的阿权,他说这只是紫色的玻璃防晒隔热膜。

如果你就是喜欢紫色的天空,是隔热膜还是天空透出来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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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你现在是很有钱吗?怎么可以一直买机票?”

“马先生,你是有资格说我吗?你的机票比我的还多。你还不是和我去Koh Lipe了。”

“因为我想去阿。布吉岛不是你的地方。”

我忘了是什么原因没有回答,或是朋友在机场时起哄,或是我怕我一说,你眼眶的泪又多一些。

男人嘛,要是眼睛在人前流汗,会让朋友笑一辈子的。

:)

我到布吉岛不是因为旅行,是因为布吉岛上有你在。

Oreo

我奇迹地听明白Oreo说:“为什么这个时候散步?”

我蹲在刷上黑亮油漆笼子旁,抹着汗,像Oreo一样张着嘴巴呼吸。

“因为我都是带Pudding和Cookie在这个时候散步阿。”

Oreo看着我,眼神感激又意外,好可爱的。

Oreo站直,我也赴向前要把笼子打开,突然听见弟弟声音划破那片红霞天空,Oreo和我往声音方向看,同时间我马上冲了出去,留下错讹的Oreo,和弟弟一起追那台小得几乎看不见、但我就知道是约翰载着Cookie的车子。

梦境嘛,里边你总是先知。

弟弟和我放声喊,我急得哭了,我知道约翰要把病危的Cookie载离开家里。我不知道为什么知道,我就是知道。

车子越来越小,我停下脚步用尽力气把约翰全名喊一遍,最后车子停下,我追上。

我记得我把约翰推开,看车里Cookie半关着眼睛,低声呻吟。

我把Cookie抱起,走回家,一直哭一直哭一直哭,直到耳边响起手机闹钟声,开眼睛到现实时,我还是抱着抱枕,一直哭一直哭一直哭。

Cookie离开那刻,我不在他的身边,我不敢,不舍,不接受。

我不知道Cookie被送到哪里;不知道他最后有没有半关着眼睛,低声呻吟;不知道他在最后一刻有没有在找二姐。

我都不知道,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Cookie,如果这就是你要给二姐的梦,下一个和我结缘的狗狗,我就叫他Oreo。

Wednesday, November 2, 2011

旅程

我的书里面,作者简介有一段字我挺喜欢的。

愿望成为有过动症的马,或者蹶脚的鸟,停一下,飞一下,收集一点经历,编一些故事,过活。”

18岁,第一次和姐姐出国到巴里岛。

21岁,到英国念书,首3个月一直乖乖窝在宿舍念书念书,学费自己缴的,不能对不起自己。






22岁前,毕业,我把巨大的绿色行李箱丢到货船上,自己一个人背着背包,往欧洲出发。

我才惊觉,世界太大,而我太迟出发。




花光所有钱,我回到伦敦当流浪汉,每天留恋在如蚁巢的地下道,坐在街头卖艺者的旁边,和他和着“Tear in heaven”,望着人来人往的地下道,还有小小窗口透着的光。

转折中东Abu Dhabi,我回到马来西亚,心留在外面的花花世界。

23岁,相隔一年半,我背起背包,飞到澳洲后,转到纽西兰。




我狠狠地玩了9个月,背着12公斤的背包环国,当一个彻底的背包客。

签证到期,我不得不离开天堂。

飞到澳洲,转到新加坡,遇见猴子,放弃尼泊尔,飞到杭州。

那一年,24岁。






杭州、上海、宁波,两个星期,中国不只那么小,现在,最想到拉萨,看喜马拉雅山。

耗尽最后一分钱,我再回到马来西亚,告诉自己,落地生根也很好玩。

然后,遇见长了鱼尾的约翰。

25岁前夕,我改变旅行方式,在大马郁结7个月后,我搁下雪山和背包,带着皮箱投奔大海。




12月4号,我迎来25岁,还有下一趟旅程。

Sunday, October 30, 2011

零碎事

那天工作到一半,特洛伊天空我,问我Cookie什么事,我如实回答,没有想象中难开口。

他说,他还未来得及到马来西亚看看Cookie呢。

我稿子放着不写,鼻酸。

如果有任何人问道:“嘿,你家的黑白双煞好不好。”

我或许就会鼻酸一次。或许一定会听一次,鼻酸一次。

甩甩头,我和他哈拉一番,他告诉早前Mt. Manganui有一只船翻了,油覆盖在那片海洋。我听了忧心仲仲,挂心那个靠山的海。

不要让任何东西污染纽西兰,可以吗。


"So you swim in the sea?"

"Fuck no. I'm not somewhere nearby anyway, i'm here in Hamilton for a year bitch."

对,一年了。

一年前我们认识在Te Puke,一年后他已在Hamilton继续之前的工作,我也回到马来西亚继续之前的工作。

2010年那个秋天,为什么好像一场梦,却又如此真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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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dding好多了。

至少,他不再拖着Cookie的布布到处找他。



每天早晨,第一件事情就是看看他在不在。

这份牵挂,在Cookie离开后我才有办法记得,然后寄托在Pudding身上。

Cookie,二姐和Pudding很好,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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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周年晚宴,经济组总动员穿全红,就算拿不到大奖自己爽也好!



结果大奖真的拿不到,报纸倒是上了。

好公司是因为有好同事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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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出差北京3个星期,羡慕得我唉唉叫。

都多少时候了,我还是想往外飞,也不想想家中高堂和小狗,还有那个约翰。

唉。


重点是,她必须为出差添置行装,阿权硬是跟来。

也好,他就是那天的笑柄。

阿权的货船,伶的舢板,我的独木舟。




Tuesday, October 25, 2011

杂事

我的长发留了10多年,当中当然有修剪,但却从来不会短于肩膀。

在英国,我一把把及腰的头发剪短至背部,过程我一直掉泪,Zoe一直犹豫该不该继续下刀。我哭又笑,说没关系没关系,在一个我很留恋的地方留下头发,然后我向前走,这是仪式。

纽西兰,我也一把把前面的头发剪齐,我哭着哭着,但下刀倒是不犹豫。

头发剪下留下,而我离开到另一个阶段,总是得给过去留个什么东西,对吧?

Cookie离开,我一把把头发剪至耳下。


这次我没有哭,因为离开的不是我,是Cookie。

剪断悲伤,是不应流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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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稿好了,出版社要我写作者简介。

我愣了一下,要我写的噢?

想想,当然,要不然我以为自己很有名,到别人可以写我简介的程度吗?


作者简介和一句开场白,是3.5万个字中,最难写的一部分。

好难才拼凑出感觉不臭屁但又能代表我的字,图中的字,是有我的味道吧?

终于,9个月,孩子要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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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讯给我快递2张音乐会的入场券,我挽着约翰出席。



我喜欢偶尔两个人,吃一顿气氛,观赏一顿气氛,食物和内容是什么,也罢。

那天在那个绿地中的洋灰建筑内的表演,我醉的就是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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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变了,变柔了。

以前我爱黑白、爱迷彩、爱瑞士刀、爱大背包、爱攀山涉水、爱吉卜赛。

现在我爱上粉色,还有花。

流浪的吉普赛也可以很温柔。


给我一个大花长裙、戴一个帅头巾、背一个黑硬的斜背包、穿有铃铛的脚链,我就带着花花流浪去了。

Sunday, October 23, 2011

头七

Cookie走了,Pudding忧郁。

出院后,Pudding拖着疲惫的身体,全家搜寻Cookie的踪影。

妈妈和我红着眼,让他去。

Pudding吃了一点点鸡肉,喝了一点点葡萄糖,我狠下心逼那瘦得只身下骨头的身躯吞下5颗药丸,他可怜地唉唉叫,却又无力抵抗。

晚上,下雨。

他拒绝进屋子,拖着Cookie的布布睡在Cookie最喜欢的位置上,任由雨水滴在他身上。

我站在窗后看,一直哭一直哭。

今天第七天,如果Cookie你回来,让Pudding知道你离开、让二姐知道你来过,好吗?

我想你。

在天堂等我

我以前很怕狗,不知道为什么。

我记得小的时候,我们家独霸山丘上,院子很大很大,种着好几棵不同的果树,有一个生锈的千秋,以前我都好喜欢在大树下荡千秋、爬树、在果子成熟前全给摘了,然后给妈妈追着打。

但因为家中过于偏僻,都没有邻居,只有木板厂在旁边两旁,所以爸爸养了一只狗,看门口。

狗狗来到家里,我就不再踏出家门、荡千秋、爬树、摘果子、给妈妈追着打,因为我怕狗。

几年后陆续搬了好几次家,环境都不允许养狗,也对狗没有多大的兴趣,直到在上大学第一年,家里入贼,家里上下乱得翻天覆地,爸爸决定养狗,看门口。

所以,Cookie是这样来的。


Cookie就是俗称的菜狗,全身黑漆漆,像烤焦的饼干,所以叫Cookie。

我还是很怕狗,但Cookie被捡回来的时候是小狗一只,而我也不再是那个什么都怕的小孩,我知道狗狗来,我必须先比他凶,让他知道我就是主人,不能让他威胁我在家里的地位。

但事实上他是一只胆小的狗狗,怕闪电、怕炮竹、怕天黑、怕巨声。

不过,在主人面对危险时,却又毫无疑问地把命豁出去,死掉也在所不惜。

这是为什么,我很爱他。

然后仗着这点欺负他、大胆地移情别恋。

2、3年后,我遇见Pudding,把他从一群印尼人手中救回来,养在家里,给Cookie做伴。

Cookie没有吃醋,每天还是等在家门前等我的门,无论多夜。


和约翰到泰国的那个星期,泰国水灾、Steve Jobs去世、大马预算案出炉、我家Cookie六年来第一次生病。

妈妈说,Cookie好几天不吃饭,上吐下泻,医生看了说没问题,而且Cookie还是有活力,天天要到外跑跑,天天在陪着Pudding玩。

一个星期,3次诊断,7支针。

Cookie很突然在我还在睡着觉时,走了。

我坐在床上,重复妈妈的话:“Cookie走了。”

我忘记我是问句还是句号,妈妈掩着脸跑到厕所去。

我重躺回床,一定是梦,再起一次床,就梦醒了。


走到楼下,Pudding瞪大眼睛,发呆。

我搂着Pudding,我没有哭,真的。

我忙着找宠物医院资料,先把怀疑让Cookie病毒感染的Pudding送医,然后请2个小时假,收拾东西,忙进忙出。

我不能在这个时间点崩溃。

送Pudding到医院,要留医、办住院、冲回家、洗澡穿衣收拾上车上班吃饭下班上车...

扑倒在驾驶盘上,狠狠地哭出压抑一天的泪。

一天之间,结束工作即将回家时,想起到家时Cookie和Pudding都不在家门摇着尾巴、咬着玩具等我的门,我只有更撕心裂肺的哭。

我不想回家。

我驾出公司停车场,转上高速公路,我想到机场去。

上联邦大道,转出大臣高速公路,快要上森美兰高速公路时,约翰给我打电话。

他问我在那里。

我说,我回着家。

我说谎。

我把车子停在高速公路旁边,他说他来找我。

我回头,回家。告诉自己,再压抑一下悲伤好了。

洗澡,他来8个未接来电,他在家门。

我上车,笑着、说着,好像今天在公司掩饰自己一样。

送我回来时,街上很安静,他把车缓缓停在家门,我慢慢下车,慢慢看,没有Cookie,也没有Pudding。

我走快一点,再快一点,让约翰在看到快蹦出的眼泪之前回到家中。

他把车倒退一点,开车窗。

“嘿。汪汪,汪汪。”

他知道我在想什么,所以我泪崩。

压抑了一天,我才能好好地面对Cookie的离开。

你永远都不介意让Pudding先溜街、不介意Pudding吃光你的肉、不介意我回家时先亲Pudding、不介意我流浪回来身上的酸臭还扑上来亲我、不介意你的颈圈比Pudding便宜、不介意妈妈不让你踏上白色瓷砖上、不介意你好不容易把布布沾满你的气味后再拿布布洗了又洗、不介意Pudding和你分着笼子睡。

就连在梦中,你告诉我,你并不介意我把对你离开的情绪压抑了一天。

你从来不计较,因为你很爱我、很爱Pudding、很爱Babby Mummy、大姐和哥哥。

你用生命保护我们,你用你所有爱我们。

我都知道。

Cookie,二姐很想你。你离开的第7天,我没有一天不想你。

你在天堂等我,好不好?



Friday, October 14, 2011

小岛一天日志


那个不会游泳但却拿到高级潜水牌的约翰,在抵达Koh Lipe第3天出海潜水去。会游泳但却不敢潜水的我,带着他的黑仔来顶替被我遗忘在马来西亚的Xiao P,来进行我在旅行中,最喜欢的活动。

走路。

我沿着沙滩慢慢走,日很烈但我很喜欢,走走停停拍照,遇见人就给微笑,然后攀谈聊天,偶尔抓在海边溜达的狗狗(Koh Lipe真的他妈的多狗)丢进浅岸,看他们愉快游泳,然后我一直笑一直笑,一直心满意足。

旅行,真好。



走到步行街,一半的店因为不是旺季而没有开,街道上零零落落,没有很多的人,有很多的休闲,路边叫卖冰沙的阿姨问我:“香港?台湾?香港?台湾?”,我都笑笑不答,让当地人猜你的国籍,是只有能够在旅行中进行的游戏。

好好玩。



走到沙滩的另一边,我放眼望去没有尽头的海洋,身边响来声音,告诉我北边是印尼,西北边是浮罗嘉宜。他的名字叫Sunshine,泰国人,名字是真的Sunshine的sunshine,没有崇洋。一个开酒吧、吸烟、然后把Chang啤酒图腾纹在右手手臂上的穆斯林。我们做在树桐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知道原来他是来自曼谷的城市逃犯,受不了喧闹的环境,放弃教职,来小岛当一个放浪的穆斯林。

好洒脱。

我坐进纹身酒吧,3个股东在吧台里边,一个已婚,一个浑身纹身,一个艺术家。纹身股东给我开了瓶Chang,然后问我,哪来;我喝一口Chang,问他,为什么在这里开酒吧?然后大家都没有说话,因为艺术家换上了我听不懂的歌,播着,风吹着,阳光晒着,语言还有意义吗?

嚣张的宁静。

拍照,颜色鲜艳的一切很夺目,让我快门一直按,一直照,一直从镜头看Koh Lipe,然后庞然大物出现在镜头里,我放下镜头,约翰。我像小狗一样让他领回饭店,哗啦啦又感动得乱七八糟。

真的,什么都不用做,光是那无目的找我的一个多小时,就够我感动很久、很久了。

我比我想象中更在乎你。

=)





Sunday, October 2, 2011

有照片鲁

文字永远走在图片前面,虽然后者比较省事。

这是文字工作者的癖,改不了,改不了。




明天飞小岛。

终于,阔别7个月,我换一个旅行的方式,拎着那个小巧皮质的小旅行袋,里边装的都是花裙子,都是些好看不实用的东西。

旅程都编排好,住得是好饭店,吃的是好料理。

偶尔来一趟“钱是什么东西?”的旅程,好像也挺不错的。

再12个小时,我就漂漂亮亮地踏上旅途,和约翰一起。


案头上的小灯,我在宜家看得入了迷,在付钱前就想好要安在书架子上,带昏黄的光映在Greeny上,好温柔。

有一段日子小黄灯开不了,那天发了疯,工作一半突然去收橱柜,搜出小黄灯的插头。

插上,开灯,关白灯,我站在后面。

好像看见几年前,那个在电脑荧幕前精神出走的我。

我淡淡地、淡淡地,对当年人生旅程的起点微笑。


小P好些日子没有活动。

我告诉它,明天去看海,去看人,去看新的城市,去看生活,好不好?

小P慵懒地说:“热热身好不好阿?”

结果,小P惊呼:“你头发不是才剪吗?怎么长那么快!”

我一整个短发革命失败,我在Sam的发廊耗了很久,久到Sam剪了第4颗头后,然后天不怕地不怕地告诉我:“剪吧,但是你会丑到爆。”

有时,我非得逼到别人说狠话才甘愿收起那个犹疑不决的小孩。

今天我很没有种的留着头发,走出发廊门口。

下个星期,妈的我带着耳塞什么都不听,狠下心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