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December 16, 2013

十二夜

我看九把刀的书很多很多年了。

在他还未成名,仅有区区几本出版小说的时候,我就死心塌地跟着九把刀。他一本一本书出,我就一本一本书买,看了又看,看了又看。

后来,九把刀把《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拍成电影,我和约翰甚至看了比首映更早的场次(绝对不是盗版,只是有家电影院离奇的比首映早买票,我们就离奇地比首映更早看到电影)。

我想说的是,九把刀的书或电影或文章或活动,我都尽我可能不错过。

除了,十二夜。

面子书上早就流传了很多很多十二夜的预告、片段、访问、文章、推荐等。我,一篇都没有看过。

我家的曲奇和布丁都是在街上捡回来的。

我也知道,除了曲奇和布丁,街头上还有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的流浪狗,他们都等着别人看见脏兮兮、瘦巴巴的背后,其实有一颗很想要活着、有一个依靠的心。

十二夜到收容所拍摄,安乐死的镜头我不想看,收容所内的情况我更不想看。

所以,十二夜的一切,我都不想看。

我是逃避的,我知道逃避不代表这些事情并不存在。但是,我真的不行。

光是回想曲奇和布丁当去被捡回来的惨况,我就哭到不行。

更何况,曲奇,已经,走了。

十二夜,我没有办法看,拜托你们去看。

然后,请领养,不弃养。

Sunday, December 8, 2013

27岁,生日

岁数越是不停往上加,我越是期待下个令我难忘的旅程。

27岁,我把自己和约翰远远地扔在泰国西部的小镇——Sangkhlaburi,一个真如其名,山卡拉那么远的小镇,让自己很简单、很踏实地过一些日子。

Sangkhlaburi也有一座真如其名的木桥——梦桥,一条泰国最古老,或许也是亚洲最古老的木桥,牵着凯伦族和孟族、泰国人和缅甸人的一条桥。

在部分梦桥未倒塌的清晨,湖面泛起层层晨雾时,身穿黄袈裟的僧侣伴着昏暗街灯,赤脚走过木桥化缘,天天如是。

部分梦桥在今年7月份倒塌,当地人在梦桥旁,搭建了浮在湖面上的竹桥,好让僧侣天天走在竹桥上,到桥头化缘。

一边走,一边透过层层的晨雾,祈祷梦桥早日修复。




415公里长的泰缅铁路在短短20个月内就建造完成,用了大量的铁、木、汗、血,以及10万条人命。

铁路之所以耗了数以万计的人命,因为接近一半的铁路建在山群内。

战争俘虏手上只有铁锤和铁支,他们日以继夜地敲开一座又一座地高山,或者把自己挂在山崖边,搬运木头建造铁路。

如今铁路已不通缅甸,只做观光用途,每天从曼谷开出两趟到泰缅边界就止住,仿佛铁路和人命,再也承受不了更多的负担。

我们亲身坐了一趟6个小时的泰缅铁路,再仔细地徒步快3公里的铁路。

铁路越是宏伟,我的心越是楸在一起。

我永远忘不了,博物院入口的墙面上,高高写着:“自我有生以来,我从来没有如此真切感觉到,人命是如此地廉价。”




约翰问,为什么无论是梦桥还是泰缅边界,背后的故事都是如此的悲哀?

又,为什么生日,要到如此悲哀的地方来?

我答不上来,默默地一步一步走着。

约翰也默不作声,一步一步陪我走着。

顿时觉得,他其实是懂的,他懂我想什么,他懂我的感受。他问的不是问题,而是抒发。

这样就好,这样就很好了。

Wednesday, October 30, 2013

七禾

很久,很久没有看过自己的笔名,出现在旅游文章上了。




闭起眼睛,仿佛能够看见厂长站在家外,监督着最后一趟的木段运送,一边放声大喊在旁玩耍的小孩跑开,远处更传来阵阵饭香和妇女聊天的嬉笑声,夕阳正影在社区后林,一片的绿红交叠,一片和谐,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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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多人都搬走了,但是一些房子还是有些家具在内,邮件也没有改地址,好像房子的主人会随时回来似的。
我想,这或许说明了居民对林田山社区的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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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刚好我们逛完一圈,离开前向摊贩阿嫲买了一瓶水,阿嫲收钱时说:谢谢你噢,要多来噢。
我楞一楞,不知道要怎样回答,点点头、笑一笑就走了。
接下来的台湾之旅,我心头一直无法放下林田山,还有一群守候山中的阿嫲阿公。
今天现在,凌晨2时,在飞回马来西亚的飞机上,我开着灯写着这篇文,就当做是给阿嫲的回答。
往后,我会告诉别人,花莲不只是有太鲁阁,还有一座停留在数十年前的林田山社区,以及一群用现在的时间,过以前的生活的居民。”
林田山 - 七禾
《吃风》2013年11月刊

Sunday, September 1, 2013

遇故人

我像是展示品般地坐在落地窗前,看人来车往。

我低头看看手机,2点48分。只想时间快过,让记者会赶快开始结束,我赶快写稿,然后赶快回家。

目光离开手机荧幕,我下意识地让目光飘到窗外的自由。

然后,我看见他出现在玻璃窗的右边。

他提着脚步,不快不慢地走向左边,最后消失在落地玻璃窗,好像穿插节目的广告一样,30秒就结束了。

他还留着稍长的头发,黑西装裤和黑长袖衣取代了他以往的破牛仔裤和很土的t-shirt。

噢,皮鞋也是黑的。

唯一不变的风格是他的包包,还是军绿色帆布包,看起来重甸甸地,里面应该不再是书本,而是笔电了吧?

曾经想过如果有一天重遇,会是在怎样的情况和情景? 我应该抱着怎样的态度?我的心情会如何?

相隔3年后再次见到他,我出乎意料地平静,不知道是落地玻璃的保护,还是我已心如止水。

他消失在我眼前后的数分钟,脑海突然涌出以前相处的日子,然后心里稍微楸了一下。想不到,我许下的最后愿望竟然成真了。

我们之间的缘,真真切切地断了。

“Rachel, we will start the conference in 3 minutes.”

我点点头,然后离开了落地玻璃窗。

我过得很好,有一个对我很纵容的人在身边,从来都不突然失踪,也不给机会我干感到撕心裂肺。

我衷心希望你也找到了自己的目标,还有那个愿意让你留在她身边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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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早晨,爸妈和布丁坐上我的小车,浩浩荡荡到公园散步去。

小布丁跑啊跳啊,一时跑前追上走在前头的爸爸,一时冲回头看看二姐和妈妈有没有走丢,好可爱的。

然后妈妈说:“咦!叶老师!”

我“啊”了一声,还真的是小学班主任叶老师。

我尴尬走向前打招呼,因为那么多年来的同学会,我都没有十分踊跃的出席。

而且,老师在杏坛30多年,学生多得是,妈妈热情把老师叫住,搞不好她其实对我没有印象了。

“你是周颖珊对不对,6B班的,作文写得很好,数学就差一点。”

我下巴差点没有掉下来,老师是背好稿了吗?

妈妈抢先称赞老师的记忆力,我站在一边傻笑,一句地回答老师的问题,好像小时候被老师叫起来问问题一样。

“她啊是好学生。我只记得好学生和最坏的学生。她语文很好的,她有天分。”

我点点头,告诉老师说我已经是记者了,靠笔吃饭。

“好啊,很好。记者责任很大,不简单。”

那句“老师,是你的鼓励,让我从小就知道自己的方向”不知道如何说出口的时候,小布丁一直在我脚边跳上跳下,很担心走在前头的爸爸会把我们留在这里。

老师识趣地说要回家煮早餐,要我下一次的同学会一定要出席之后就走了。

叶老师从我小三开始当我的班主任,一直把我带到小六毕业。

她是一位思想开明的老师,在填鸭式教育纵横的年代,她鼓励学生往自己的长处发展,所以在数学补课的时候,她允许我写作文参加比赛。

每每文章登上学生周刊或贴在布告栏展示的时候,她也不忘公开赞扬我,为我建立信心。

是她,让我不再纠结于记不住加减乘除的方程式。也是她,让我知道这个社会上原来种职业不需要记加减乘除的方程式,只要每天写文章就可以养活自己。

下一次同学会,无论如何都要参加了。


Wednesday, August 28, 2013

梦桥


梦桥,北碧府,泰国


《国家地理》杂志让我看见梦桥,一条泰国最长、最古老的木桥。

她静静地躺在桂河上好多年,这些年来不但承载着时间的重量,还有凯伦族和蒙族之间梦想。

如果我不去看看她,她还可以和桂河相偎相依多少年?

她还可以点着多久的灯光,守候着多少人的梦想?

如果,不是现在,那要何时?

梦桥,12月,见个面吧。


Sunday, August 11, 2013

挂满

开斋节长假,我让爸妈好好放个假,也让约翰去印尼的海底下找大鱼儿玩耍,自己和布丁留在家里,看家。

起个大早带布丁到外头溜达溜达,然后洗衣服、吃早餐、洗碗碟、晾衣服、收房间,再把木相框上色,把各国照片表好,挂在雪白的墙上。


退一步,看一看,空白的地方很多很多呢。

哪天,我才能够走到世界每一个尽头,拍下每一幕回忆,挂满这一片墙呢?


Wednesday, July 10, 2013

瞬间感动

手机抱恙,照片都像是蒙上一层纱,虽然是我喜欢的虚幻,但还是会沮丧它不再听我的指示,让我拍照的欲望大大减少,部落格大大减产。

话说,从台湾回来的日子,我依旧忙得焦头烂额,当中偷闲和约翰到深山内庆祝他27岁的生日,然后和Dino及Alice碰面吃饭,又匆匆地送走Andy,再筹谋Elaine的生日派对,剩下给自己的时间少之又少。

很多时候,身体在闲着,但是脑袋不停在转呀转,对流川身边的琐碎小事十分不敏感,瞬间感动的出现,也离生活越来越远。

我说,只要瞬间感动如果出现,一定要好好记录下来。

那天,我很累,躺在客厅听着电视播放着笑声不断的综艺节目,但是却笑不出来。

妈妈说,冰箱有苹果,吃一颗吧。

我无动于衷,脑海里其实在回顾着待会记者会的资料。

妈妈再说,喂,苹果。

我离开沙发,打开冰箱,摸出一颗苹果,握在手里走回客厅。

觉得,触感不对。

低头一看,苹果枝上还有一片早已枯萎的叶子,闹闹地抓着苹果枝。

我把苹果放在桌面上,用蒙上一层纱的手机相机卡擦地拍下一张。

心想:你是花了多大的努力,才能够和苹果相随至死?



Wednesday, June 26, 2013

永固

那个晚上,坐在计程车上,看着高速公路的街灯不停从窗边划过,变成一条长长的火龙,漂泊在黑空中。

妳说,伙伴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就算只有一个晚上,也要飞回来见面。

妳也说,屏东到台北根本不远,但是那天根本就是工作天。

妳则说,反正已经离职不干了,上来见个面耗个时间很好。

所以,我们4个人,从越南、屏东、台中和马来西亚,在那一个晚上,相聚在谁都不属于的台北,就像是3年前,大家相聚在谁都不属于的纽西兰。

3年里,每个人都发生很多事情,一顿饭的时间根本没有办法好好说完,4个人晚饭后继续窝在床上吃零嘴喝酒聊天,但我们怎样拼了老命,也无法把思念说完。

因为,感触太深,时间太少。

一夜之后,大家又各散东西,所有的临别拥抱虽然都紧紧的,但也却是短短的。

站在门口一个一个送走妳们,然后让计程车司机把我送走,看着火龙在身边飞过,像流逝的时间一般飞快,心里顿时楸成一团,鼻头一酸,眼泪顺着脸颊滑下,一颗接一颗。

猫说,只要心中有彼此、有共同的回忆。相聚,其实只是形式。

我在电话的另一头点点头,抹干眼泪,登上飞机后关上手机,让自己好好地躺在椅子上,准备起飞。

我们要是无法控制缘分的到来,那就展延缘分的长度吧!

大家,谢谢你们的努力。

友谊永固。


Tuesday, April 23, 2013

一片田一片天

约翰和我走路到拜县城镇的街上,不知道应该向哪一家店租下我人生中第一台电单车。我有点担心,约翰倒是兴冲冲,他也不过是在越南骑过电单车,经验没有比我深多少。

我们决定先租下一辆小绵羊,约翰牵着小绵羊到一块空地,让我坐上去后简单地告诉我那里催油、那里刹车。

我摇摇晃晃地练习了15分钟,告诉约翰:“走,给我来一头羊!”

我们一人一辆小绵羊,往城镇的南方走,约翰在前方带着我,初期不断回头看看我有没有甩到稻田里,然后他越骑越远,我依然努力不让自己甩车,骑着骑着,也就到了拜县的峡谷。

双脚一踏地,我人都活起来了,把约翰远远抛在后头,我爬上峡谷的顶端,眺望一片的山阿天阿,世界怎么可以这么美?

约翰喘着气登上峡谷顶的时候,我一溜烟就走到峡谷边缘,约翰没有气喊我,由得我去。

                         

拜县的峡谷并不是你们想象中的峡谷,拜县的峡谷很特别,就像是一座有天然行人道的大山,可以从一个峰走到一个峰,但是道路极窄,一些位子只能够站一只脚,非得必你学猫走路不可。

约翰坐在休闲椅上喊我,我回头望望,挥挥手,笑着,然后继续小心攀下,心想,要是知道这个峡谷是这个样子,我应该穿好一点的鞋子,换一条贴身的棉质裤呀。

约翰再喊我,我知道接下来他会把我抓下山去了,所以乖乖回头,在他面前喝下一大口水后,下山。

约翰下山走得特别快,他等不及骑上小绵羊在路上奔驰享受凉风;我下山走得特别慢,谁要我车祸后阴影一直挥之不去呢?

我说:“我们去瀑布看看好不好?”

约翰耸肩,只要是骑车去,去月球也可以。

但是瀑布其实不怎么样,让我们流连忘返的其实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稻田、玉米田。


我们停车,不惜被玉米树割伤双脚都要下车拍照,然后以“哇哇哇”地抒发我们对这片田的感动。

“什么时候,我们才可以一开门就看见一片田、一片天呢?”

“可以也要一片海吗?”

“可以啊,一片海在天边。前面,要一片田一片天。”

那个时候,我想:如果快乐就是发梦,那就让我永远都醒不来吧。




Friday, April 5, 2013

会怎样?

自从从纽西兰回来后,每年年头都是让我羡慕得流口水的时候,因为这是把一个接一个朋友送到天堂般的纽西兰的时候,活像是纽西兰的半个主人家,但其实只是过客一名,一名很爱纽西兰的过客。

我记得,2010年8月份从威灵顿到南岛的时候,遇到高瘦的英国女人,大家同坐一趟巴士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主要是自己不喜欢冷漠的英国人。

但是她不同,在天寒地冷的冬天,获得一位英国人不断抛出的笑容,我无法搬出应对一般英国人的那一套。

于是我们更深入聊天,她是来威灵顿参加一个课程,内容是有机农场之类的,她原来在纽西兰有一个农场,落地生根了。

她说,她喜欢纽西兰,更胜于英国。几年前来过一趟,几年后念念不忘回到纽西兰,一踏入草地平原就不想离开,潇洒的把英国物业处理处理,在土地较便宜的南岛买了一块连村屋的地,住了下来。

我像阿呆般听她轻描淡写地说着故事,感觉她好像觉得这个转变不怎么样,就好像决定把床从左移到右那么淡然。

她按了车铃下车,告诉我如果到了南岛,给她摇了电话,她请我到她家喝杯茶。

我点点头,拿起手机存下她的电话,但是一直都没有给她摇这通电话。

不是没有经过她居住的地方,也不是不好意思打扰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敢。

现在想回来,当初的不敢其实应该是逃避的心理,不肯接受活生生“想要留下就潇洒留下”的例子。

现在想想,如果当初接手奥克兰的那一份工作,今天的我正在过着些什么生活?我会后悔吗?我会寂寞吗?我会比现在快乐吗?




Thursday, March 21, 2013

端倪

那天国文拿了一本宗教源头的书来,说到佛家中心思想大概的意思是世界本来就变化无穷,人只要做到无欲无求就可以脱离苦海,真正地自由。

我并不是有佛性的人,我没有办法听完这句话后“哦”一声就顿悟。

变化无穷、无欲无求,在我的耳里听来,就好像是提醒我不要抱着期望,因为没有什么事情是应当如此地发展的。

首相不一定是清廉、老板不一定是能干、妈妈不一定是公平、伴侣不一定是诚实。

所以,不要抱着期望,因为本来就没有什么是可以被期望的。

所以,只要不要抱着期望,你受伤机会就会少很多很多很多很多。

时事如是、处事如是、待人如是,一段感情,也如是。

你,听出一点端倪了吗?

Sunday, March 10, 2013

3岛之旅感想

这一趟,我们先到苏媚岛,再跳到龟岛去,最后去了梦一般漂亮的南缘岛,切切实实让约翰一解他的海水相思愁。

我不好水,可以游泳但纯粹是为了以防哪天世界末日洪灾来临而学的。比起海洋,我更喜欢辽阔的高山。

约翰好水,为了潜水而不愿意学会如何游泳,因为不懂得游泳才能彻底放松潜入海底。他喜欢宁静缓慢的海底,多于变化无穷的海面。

在这趟3岛之旅中,很多时候我只静静地坐在岸边或船上,看看书,也看看在海中快乐自在的约翰,然后一直忍不住会心一笑。



那个时候,我了解到他为什么讨厌登山,却也愿意陪我爬上尼泊尔喜马拉雅的山群上。

因为,让对方追寻自己想要的快乐,比自己得到快乐更快乐。

Tuesday, February 26, 2013

迎风

当你是一片天空的时候,你希望化身为自由的云。

当你是一朵白云的时候,你发现风原来才是自由。


但或许你不知道,飞过天空,你便是风了。

以后如果有孩子,就叫做迎风吧。

=)






Friday, February 8, 2013

回廊控


或许,暹粒最能吸引我的就是一条条看不见尽头的回廊,可以让我久久站在回廊中间,等待着善萨拉的身影飘过,带来一缕香味和一幕历史。


吴哥窟就像是一座迷宫般的皇宫,我最喜欢它的浴室,因为光是浴池就有好几个,浴室的左右上下各有一个,空间比我家大厅还要大。

我在早已干枯的浴池内跑上跑下,挺着6个月身孕的约翰定位在4个浴池间的一条走廊上,一边拍照、一边注意我有没有触碰些什么机关,让我一个不小心就掉进万丈渊里。

但毕竟浴池还是浴池,而且干枯的浴池更是无趣,我滴着汗爬上走廊,才发现约翰定位在此的原因是这里异常凉爽。

“所以我站在这里凉快,只有猴子才一直跳、一直跳。”

我话也没有听完,又在走廊上跑上跑下研究为什么风会送进来这个几乎是四墙围牢的浴室。

虽然我是建筑师的女儿,但是却没有一点建筑的天分,我只研究出来四墙角落和十字角落各有一门,门的空间设计巧妙地把外边的风直引进浴室,直窜连接四座浴池的走廊。

以现代的话来说,这就是eco-friendly或者green building设计。

好不容易我静下来,抬头一看走廊,发现不知道是因为风化还是湿气较重的关系,浴室走廊的颜色和外边回廊的不一样,呈暗淡的橙黄色,不仔细看会看不出来。

于是我把ISO调好,凸显走廊上方的颜色,但走廊地面却曝光,一片白蒙蒙,阴影都没有,很不好看。

我连续拍了好几张还是不满意,但是约翰的耐心已经快到顶点,他不明白我为什么一直要拍走廊。

我告诉他,再拍一张就好。快门一按,我还未来得及看照片,他就把我领了出去。

回到大马,9个月后的今天,我看回这张当时还未来得及看的照片,它竟然是最有味道的一张。

开给约翰看,他点头称好看,难得在一片灰白的古庙,小P还可以拍到这样的色彩。

我沾沾自喜。嘻嘻。




Tuesday, January 29, 2013

佛笑

Ta Prohm有名在于是一座巨大树根淹没的庙宇,而不是Angelina Jolie,但偏偏后者的知名度比前者还要高,为后者慕名而来的游客比比皆是。

我不是一位清高的人,你以为我在Angelina Jolie站在这座古庙之前,就已经知道这座庙的价值不在于树根埋庙,而是美人盗墓吗?

约翰和我踏上尘土,走进这座古庙,因为从入口表面看来和其他古庙无异,所以我拉着约翰的手,有点不很甘愿提起脚步。

约翰一手拿着相机,使劲拉我一把,让我走到他的身前、导游的身后,好像来受刑的犯人。

导游噼里啪啦说一堆我听不进去的话,约翰煞有其事的拍照,我漫不经心地观看身边的人。

唉,游客为患的地方,我实在是不怎样喜欢。

“看,就是这个!”约翰往寻常树根一指,我只敷衍地顺着方向看看。

“什么啦,还不是根。”

约翰放下相机,把我拉近,往树根的洞里一指。

我小小地“哟!”了一声,像深怕惊动了安坐在洞里的佛像一样。


我不知道他尊姓大名、属神官哪级,但是能够在树根缠绕的石壁里生存千年,想必道行比孙悟空高。

然而神官中我独爱孙悟空,所以,我想我也可以喜欢他。

“他在洞里也,厉害。”我望着他大大地笑。

“他不想的啦,树根缠到来,又不能走,可以怎样?”约翰老早就放开我的手,按快门去了。

“但是,你又知道不是他自己爬进去的?可能他以前不住在这里阿。”我望着他。

约翰懒得看我,但他并没有反驳我,他一定也觉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吧!

我回头再看佛像,佛像他对着我,仿佛发出会心的一笑。





Thursday, January 17, 2013

惊喜连连

那天和嫣鴑在公司Skype了一阵子,我说了一句让我一直在回味的话。

“每一趟旅程都像是上一堂课,每个人的收获都不一样,但却又能牢牢地记得一辈子。”

写这一句的时候,我并没有要耍文艺,只是很单纯的写出这些年来,对旅行的深切感受。

回想过去,让我真正感受到旅行的意义是流浪在纽西兰的那一年。

当时我毅然离开了北岛,一个人独自踏上南岛的旅途,没有任何目的地,打算随遇而安;没有想碰到谁,只要路途一样就可以做伴。

然而这样的无所谓,让我坦然接受那段日子遇见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让我因此有了很多书本给不到我的收获。

虽然如此,当下我觉得那段日子其实是很苦的,没钱、没车子、没可以诉苦的对象,还有过放弃流浪,回家去的念头。

但是这趟旅程遇到的人,他们都用自己的故事为我建立强大实厚的旅行信念,让我走下去,让我走完纽西兰。

3年后的今天,每当我翻回这段路程中、所遇见的人给我拍下的照片,发现虽然只有我一个人,但是,我却是如此地快乐。

快乐得今天在电脑前的我,还会因为这些照片而嘴角上扬。

我顿时发现,这趟旅行最大的收获,原来就是一个人的悠然自得、一个人独享的快乐。

而我,竟然用了3年才发现这笔收获。

还好我有不时怀念以前的日子,让我知道,原来旅程结束不等于结束,每一次的回顾,都可以发现意外惊喜。

所以,你说,旅程,是不是让你惊喜连连阿?




Friday, January 4, 2013

回顾一下过去

末日始终没有来,但2013年倒是义无反顾的到来。

不知道是为了庆祝末日不来,还是一群地球人找一个狂欢的借口,我仿佛觉得,2013年倒数活动比往年还要热烈。

数倒过了,欢狂过了,2013年的到来没有带来什么变化,倒是人们热烈在网上回顾过去、展望未来。

我是一个务实的人,既然末日不来、年又过了,说明了我还是得把手上的稿写完、卡债还是要还、驾照还是得更新。

所以虽然很想也回顾一下过去、展望一下未来,我真的忙不过来,谁要我是认真认为末日回来,就算世界未必会完蛋,但应该也会大乱一场,稿债卡债就可以乘机烟消云散。

事实证明我并不是一个那么乐观的人,但我绝对是一个异想天开的人。

末日过后我认了命,拼命还债,终于最近一、两天把手边事情清得差不多,还是趁记忆犹新,来写一写回顾。

唉,我知道梗铺太长,本性难移啊。

2012年,我过得不好也不坏,生活的中心还是工作,生命的中心还是旅行。

我没有办法细数过去12个月来的大小事,我只记得为我的生命增添色彩的几件大事。

3月到过韩国的首尔和济州岛,让我续阿姆斯特丹后再次参观性爱博物院,还有人生中第一次活嚼八爪鱼脚。

6月到过柬埔寨暹粒,让我见证了伟大的文化,虽然几千年过去,吴哥还是雄伟得让我仿佛从泥墙中,看见昔日的光辉。

9月到过泰北清迈和拜县,让我和暗恋已久的山谷小镇见面,让充满爱的5天深深地印在我生命中。

12月到过尼泊尔喜马拉雅山山群、加德满都和博卡拉,让我实现2年前许下的承诺,把我26岁的生日回忆通通留给这片雪山。

这样一数,其实2012年待我不薄,一口气让我在to-go list上打了两个勾勾,身边还要伴着一个灵活的胖子,在我泪奔韩国的时候迅速为我檫眼泪、在我看见柬埔寨小孩爱心泛滥的时候马上提醒我的原则、在我首次骑上机车走在拜县山中时谨慎注意我的安全、在我走在喜马拉雅山群气喘发作时立刻侍候在旁。

无论是上山还是下海,我和约翰两人都平平安安归来,归来后每次又在蓄势待发,我实在不能够说2012年待我不好。

所以,2013年,你识做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