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December 8, 2013

27岁,生日

岁数越是不停往上加,我越是期待下个令我难忘的旅程。

27岁,我把自己和约翰远远地扔在泰国西部的小镇——Sangkhlaburi,一个真如其名,山卡拉那么远的小镇,让自己很简单、很踏实地过一些日子。

Sangkhlaburi也有一座真如其名的木桥——梦桥,一条泰国最古老,或许也是亚洲最古老的木桥,牵着凯伦族和孟族、泰国人和缅甸人的一条桥。

在部分梦桥未倒塌的清晨,湖面泛起层层晨雾时,身穿黄袈裟的僧侣伴着昏暗街灯,赤脚走过木桥化缘,天天如是。

部分梦桥在今年7月份倒塌,当地人在梦桥旁,搭建了浮在湖面上的竹桥,好让僧侣天天走在竹桥上,到桥头化缘。

一边走,一边透过层层的晨雾,祈祷梦桥早日修复。




415公里长的泰缅铁路在短短20个月内就建造完成,用了大量的铁、木、汗、血,以及10万条人命。

铁路之所以耗了数以万计的人命,因为接近一半的铁路建在山群内。

战争俘虏手上只有铁锤和铁支,他们日以继夜地敲开一座又一座地高山,或者把自己挂在山崖边,搬运木头建造铁路。

如今铁路已不通缅甸,只做观光用途,每天从曼谷开出两趟到泰缅边界就止住,仿佛铁路和人命,再也承受不了更多的负担。

我们亲身坐了一趟6个小时的泰缅铁路,再仔细地徒步快3公里的铁路。

铁路越是宏伟,我的心越是楸在一起。

我永远忘不了,博物院入口的墙面上,高高写着:“自我有生以来,我从来没有如此真切感觉到,人命是如此地廉价。”




约翰问,为什么无论是梦桥还是泰缅边界,背后的故事都是如此的悲哀?

又,为什么生日,要到如此悲哀的地方来?

我答不上来,默默地一步一步走着。

约翰也默不作声,一步一步陪我走着。

顿时觉得,他其实是懂的,他懂我想什么,他懂我的感受。他问的不是问题,而是抒发。

这样就好,这样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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