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January 3, 2011

天堂

从天堂回来现实,不只我的情绪负荷不了,连我的身体也不高兴。

回来第一天就发高烧,喉咙发炎,死了一半。

第二天没有起色,被爸爸妈妈押着去看医生,到了诊疗所门前死人都不愿意进去,站在大马路边发我的臭脾气,不看医生,就不看。

后来爸爸陪我站在马路边,妈妈去给我买药。回家,吃药,睡觉,祈祷睁开眼就回到天堂那儿去,就像阿凡达,睡下去后就到另一个世界,好好喔。

睡了两天,天堂回不去,起床惶惶,不知道该怎么办,像不见爸妈的孩子,又无助,又惊慌。

此时猴子在杭州,临飞前给我打电话,我咳咳咳咳不停,光他讲,我听,叮咛的话一句也没说,他不开心也罢,老娘病了他不在,老娘也不开心。

就这样,天堂回不去,猴子去大陆找师兄取经去了,我一个人在这儿,像被遗弃的人儿:“让我死吧死吧!” 我是这样想过来的。

但是死之前,行李房间还是得收拾。把东西摊开,自己坐在中间,细细看,慢慢摸,每一样东西都拿在手里怀念,每一次都好想哭,每一次心里都很沉,很沉。

沉得像参加道别仪式。

然后我情绪又低落了,对天堂的思念一发不可收拾,猴子归中原后联络不着,哭诉无门,只有一直闷着,一直闷着。

直到东西全都归位,不见一点天堂的痕迹,我心沉得连肩膀也被拖垮了,缩着身体,不想动,不想动。



一直反复想,天堂之后,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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