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October 30, 2011

零碎事

那天工作到一半,特洛伊天空我,问我Cookie什么事,我如实回答,没有想象中难开口。

他说,他还未来得及到马来西亚看看Cookie呢。

我稿子放着不写,鼻酸。

如果有任何人问道:“嘿,你家的黑白双煞好不好。”

我或许就会鼻酸一次。或许一定会听一次,鼻酸一次。

甩甩头,我和他哈拉一番,他告诉早前Mt. Manganui有一只船翻了,油覆盖在那片海洋。我听了忧心仲仲,挂心那个靠山的海。

不要让任何东西污染纽西兰,可以吗。


"So you swim in the sea?"

"Fuck no. I'm not somewhere nearby anyway, i'm here in Hamilton for a year bitch."

对,一年了。

一年前我们认识在Te Puke,一年后他已在Hamilton继续之前的工作,我也回到马来西亚继续之前的工作。

2010年那个秋天,为什么好像一场梦,却又如此真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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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dding好多了。

至少,他不再拖着Cookie的布布到处找他。



每天早晨,第一件事情就是看看他在不在。

这份牵挂,在Cookie离开后我才有办法记得,然后寄托在Pudding身上。

Cookie,二姐和Pudding很好,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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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周年晚宴,经济组总动员穿全红,就算拿不到大奖自己爽也好!



结果大奖真的拿不到,报纸倒是上了。

好公司是因为有好同事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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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出差北京3个星期,羡慕得我唉唉叫。

都多少时候了,我还是想往外飞,也不想想家中高堂和小狗,还有那个约翰。

唉。


重点是,她必须为出差添置行装,阿权硬是跟来。

也好,他就是那天的笑柄。

阿权的货船,伶的舢板,我的独木舟。




Tuesday, October 25, 2011

杂事

我的长发留了10多年,当中当然有修剪,但却从来不会短于肩膀。

在英国,我一把把及腰的头发剪短至背部,过程我一直掉泪,Zoe一直犹豫该不该继续下刀。我哭又笑,说没关系没关系,在一个我很留恋的地方留下头发,然后我向前走,这是仪式。

纽西兰,我也一把把前面的头发剪齐,我哭着哭着,但下刀倒是不犹豫。

头发剪下留下,而我离开到另一个阶段,总是得给过去留个什么东西,对吧?

Cookie离开,我一把把头发剪至耳下。


这次我没有哭,因为离开的不是我,是Cookie。

剪断悲伤,是不应流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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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稿好了,出版社要我写作者简介。

我愣了一下,要我写的噢?

想想,当然,要不然我以为自己很有名,到别人可以写我简介的程度吗?


作者简介和一句开场白,是3.5万个字中,最难写的一部分。

好难才拼凑出感觉不臭屁但又能代表我的字,图中的字,是有我的味道吧?

终于,9个月,孩子要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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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讯给我快递2张音乐会的入场券,我挽着约翰出席。



我喜欢偶尔两个人,吃一顿气氛,观赏一顿气氛,食物和内容是什么,也罢。

那天在那个绿地中的洋灰建筑内的表演,我醉的就是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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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变了,变柔了。

以前我爱黑白、爱迷彩、爱瑞士刀、爱大背包、爱攀山涉水、爱吉卜赛。

现在我爱上粉色,还有花。

流浪的吉普赛也可以很温柔。


给我一个大花长裙、戴一个帅头巾、背一个黑硬的斜背包、穿有铃铛的脚链,我就带着花花流浪去了。

Sunday, October 23, 2011

头七

Cookie走了,Pudding忧郁。

出院后,Pudding拖着疲惫的身体,全家搜寻Cookie的踪影。

妈妈和我红着眼,让他去。

Pudding吃了一点点鸡肉,喝了一点点葡萄糖,我狠下心逼那瘦得只身下骨头的身躯吞下5颗药丸,他可怜地唉唉叫,却又无力抵抗。

晚上,下雨。

他拒绝进屋子,拖着Cookie的布布睡在Cookie最喜欢的位置上,任由雨水滴在他身上。

我站在窗后看,一直哭一直哭。

今天第七天,如果Cookie你回来,让Pudding知道你离开、让二姐知道你来过,好吗?

我想你。

在天堂等我

我以前很怕狗,不知道为什么。

我记得小的时候,我们家独霸山丘上,院子很大很大,种着好几棵不同的果树,有一个生锈的千秋,以前我都好喜欢在大树下荡千秋、爬树、在果子成熟前全给摘了,然后给妈妈追着打。

但因为家中过于偏僻,都没有邻居,只有木板厂在旁边两旁,所以爸爸养了一只狗,看门口。

狗狗来到家里,我就不再踏出家门、荡千秋、爬树、摘果子、给妈妈追着打,因为我怕狗。

几年后陆续搬了好几次家,环境都不允许养狗,也对狗没有多大的兴趣,直到在上大学第一年,家里入贼,家里上下乱得翻天覆地,爸爸决定养狗,看门口。

所以,Cookie是这样来的。


Cookie就是俗称的菜狗,全身黑漆漆,像烤焦的饼干,所以叫Cookie。

我还是很怕狗,但Cookie被捡回来的时候是小狗一只,而我也不再是那个什么都怕的小孩,我知道狗狗来,我必须先比他凶,让他知道我就是主人,不能让他威胁我在家里的地位。

但事实上他是一只胆小的狗狗,怕闪电、怕炮竹、怕天黑、怕巨声。

不过,在主人面对危险时,却又毫无疑问地把命豁出去,死掉也在所不惜。

这是为什么,我很爱他。

然后仗着这点欺负他、大胆地移情别恋。

2、3年后,我遇见Pudding,把他从一群印尼人手中救回来,养在家里,给Cookie做伴。

Cookie没有吃醋,每天还是等在家门前等我的门,无论多夜。


和约翰到泰国的那个星期,泰国水灾、Steve Jobs去世、大马预算案出炉、我家Cookie六年来第一次生病。

妈妈说,Cookie好几天不吃饭,上吐下泻,医生看了说没问题,而且Cookie还是有活力,天天要到外跑跑,天天在陪着Pudding玩。

一个星期,3次诊断,7支针。

Cookie很突然在我还在睡着觉时,走了。

我坐在床上,重复妈妈的话:“Cookie走了。”

我忘记我是问句还是句号,妈妈掩着脸跑到厕所去。

我重躺回床,一定是梦,再起一次床,就梦醒了。


走到楼下,Pudding瞪大眼睛,发呆。

我搂着Pudding,我没有哭,真的。

我忙着找宠物医院资料,先把怀疑让Cookie病毒感染的Pudding送医,然后请2个小时假,收拾东西,忙进忙出。

我不能在这个时间点崩溃。

送Pudding到医院,要留医、办住院、冲回家、洗澡穿衣收拾上车上班吃饭下班上车...

扑倒在驾驶盘上,狠狠地哭出压抑一天的泪。

一天之间,结束工作即将回家时,想起到家时Cookie和Pudding都不在家门摇着尾巴、咬着玩具等我的门,我只有更撕心裂肺的哭。

我不想回家。

我驾出公司停车场,转上高速公路,我想到机场去。

上联邦大道,转出大臣高速公路,快要上森美兰高速公路时,约翰给我打电话。

他问我在那里。

我说,我回着家。

我说谎。

我把车子停在高速公路旁边,他说他来找我。

我回头,回家。告诉自己,再压抑一下悲伤好了。

洗澡,他来8个未接来电,他在家门。

我上车,笑着、说着,好像今天在公司掩饰自己一样。

送我回来时,街上很安静,他把车缓缓停在家门,我慢慢下车,慢慢看,没有Cookie,也没有Pudding。

我走快一点,再快一点,让约翰在看到快蹦出的眼泪之前回到家中。

他把车倒退一点,开车窗。

“嘿。汪汪,汪汪。”

他知道我在想什么,所以我泪崩。

压抑了一天,我才能好好地面对Cookie的离开。

你永远都不介意让Pudding先溜街、不介意Pudding吃光你的肉、不介意我回家时先亲Pudding、不介意我流浪回来身上的酸臭还扑上来亲我、不介意你的颈圈比Pudding便宜、不介意妈妈不让你踏上白色瓷砖上、不介意你好不容易把布布沾满你的气味后再拿布布洗了又洗、不介意Pudding和你分着笼子睡。

就连在梦中,你告诉我,你并不介意我把对你离开的情绪压抑了一天。

你从来不计较,因为你很爱我、很爱Pudding、很爱Babby Mummy、大姐和哥哥。

你用生命保护我们,你用你所有爱我们。

我都知道。

Cookie,二姐很想你。你离开的第7天,我没有一天不想你。

你在天堂等我,好不好?



Friday, October 14, 2011

小岛一天日志


那个不会游泳但却拿到高级潜水牌的约翰,在抵达Koh Lipe第3天出海潜水去。会游泳但却不敢潜水的我,带着他的黑仔来顶替被我遗忘在马来西亚的Xiao P,来进行我在旅行中,最喜欢的活动。

走路。

我沿着沙滩慢慢走,日很烈但我很喜欢,走走停停拍照,遇见人就给微笑,然后攀谈聊天,偶尔抓在海边溜达的狗狗(Koh Lipe真的他妈的多狗)丢进浅岸,看他们愉快游泳,然后我一直笑一直笑,一直心满意足。

旅行,真好。



走到步行街,一半的店因为不是旺季而没有开,街道上零零落落,没有很多的人,有很多的休闲,路边叫卖冰沙的阿姨问我:“香港?台湾?香港?台湾?”,我都笑笑不答,让当地人猜你的国籍,是只有能够在旅行中进行的游戏。

好好玩。



走到沙滩的另一边,我放眼望去没有尽头的海洋,身边响来声音,告诉我北边是印尼,西北边是浮罗嘉宜。他的名字叫Sunshine,泰国人,名字是真的Sunshine的sunshine,没有崇洋。一个开酒吧、吸烟、然后把Chang啤酒图腾纹在右手手臂上的穆斯林。我们做在树桐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知道原来他是来自曼谷的城市逃犯,受不了喧闹的环境,放弃教职,来小岛当一个放浪的穆斯林。

好洒脱。

我坐进纹身酒吧,3个股东在吧台里边,一个已婚,一个浑身纹身,一个艺术家。纹身股东给我开了瓶Chang,然后问我,哪来;我喝一口Chang,问他,为什么在这里开酒吧?然后大家都没有说话,因为艺术家换上了我听不懂的歌,播着,风吹着,阳光晒着,语言还有意义吗?

嚣张的宁静。

拍照,颜色鲜艳的一切很夺目,让我快门一直按,一直照,一直从镜头看Koh Lipe,然后庞然大物出现在镜头里,我放下镜头,约翰。我像小狗一样让他领回饭店,哗啦啦又感动得乱七八糟。

真的,什么都不用做,光是那无目的找我的一个多小时,就够我感动很久、很久了。

我比我想象中更在乎你。

=)





Sunday, October 2, 2011

有照片鲁

文字永远走在图片前面,虽然后者比较省事。

这是文字工作者的癖,改不了,改不了。




明天飞小岛。

终于,阔别7个月,我换一个旅行的方式,拎着那个小巧皮质的小旅行袋,里边装的都是花裙子,都是些好看不实用的东西。

旅程都编排好,住得是好饭店,吃的是好料理。

偶尔来一趟“钱是什么东西?”的旅程,好像也挺不错的。

再12个小时,我就漂漂亮亮地踏上旅途,和约翰一起。


案头上的小灯,我在宜家看得入了迷,在付钱前就想好要安在书架子上,带昏黄的光映在Greeny上,好温柔。

有一段日子小黄灯开不了,那天发了疯,工作一半突然去收橱柜,搜出小黄灯的插头。

插上,开灯,关白灯,我站在后面。

好像看见几年前,那个在电脑荧幕前精神出走的我。

我淡淡地、淡淡地,对当年人生旅程的起点微笑。


小P好些日子没有活动。

我告诉它,明天去看海,去看人,去看新的城市,去看生活,好不好?

小P慵懒地说:“热热身好不好阿?”

结果,小P惊呼:“你头发不是才剪吗?怎么长那么快!”

我一整个短发革命失败,我在Sam的发廊耗了很久,久到Sam剪了第4颗头后,然后天不怕地不怕地告诉我:“剪吧,但是你会丑到爆。”

有时,我非得逼到别人说狠话才甘愿收起那个犹疑不决的小孩。

今天我很没有种的留着头发,走出发廊门口。

下个星期,妈的我带着耳塞什么都不听,狠下心就是了。

一堆

网路总算恢复正常,但是我的生活却越来越不正常。

相信我,我真的知道自己不能这样熬夜,但是我骨子里偏偏就是个死小孩,一个不怕死的死小孩。

这个死小孩在混日子,每天都用一堆东西把自己埋起来,然后力争上游呼吸,呼吸。

哪天,生活中的东西狠狠把我沉进谷底,那天就容许我机票买一买,又来一次任性地出走,好不好?

“你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你就是不自量里,就是以为自己很有能耐。”

“你就是爱让爱你的人操心。”

“你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

“一直都是。”

这段日子,我夜里醒着,我想起一句、一句、一句的话。

我不记得是不是谁说过,我不介意谁说过,我只管一直缩着身体颤抖。

没有哭,就颤动。

然后心好痛。

好几次想钥匙一抓就开车到飞机场,坐在飞机场看聚散离合,看人来人往,看自己刹那的勇气流失。

好吧,我太累,思绪太累,身体太累,脑袋太累,生活太累。

出走的勇气,也太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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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病得很辛苦,眼眶饱满的泪不知是因为委屈还是病菌太折磨。手头上工作清一清,我哽着嗓子小小声要早退,老板二话不说,病单写一写就赶我走。

一上车眼泪缺提,哗啦哗啦像自来水喉,我不知道有什么必要哭成这个样子,我呼着气,吸着气,开车去见约翰。

约翰把我送到诊疗所后,我像不满5岁的死小孩要吃冰淇淋,他不说什么,带着我给我买了巧克力圣代。

那天的巧克力圣代是什么滋味我早就忘了,我只记得你抛砖引玉给我买的那碗粥的温暖。

从我的任性愿意在你面前出现,又愿意为你收检的那刻起,我就应该十分确定。

字从来就不足于表达一切,其实最直接的情感早就出现在无形中。

约翰,共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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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的。

慧慧,我以你为荣。

好好生活,好好筑梦。

当你转头时看不见什么,不是因为你走错方向,你只不过是选择一条特别甜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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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丘下的小木屋,烟囱在深秋出现缕缕白烟。

“你喜欢小太阳花,但是深秋都没有。”

特洛伊漫不经心说,Tigger翻覆咬着他的指头。

“去死。去年的深秋,满个山丘都是璀璨的小太阳花。”

特洛伊翻白眼,当他觉得我很白目的时候所出现的典型表情。

“真的,真的满个山丘的小太阳花。满满的一个山丘。”

还是在翻白眼。

“真的满个山丘,满满山丘,都是那个很温柔的小太阳花。”

念你,小太阳花,深秋,纽西兰。

Saturday, October 1, 2011

网路是可怕的虫

家里网路最近很悲哀,有网但是上不了,很多东西都被拖着,警觉原来生活中不能没有另外一个虚拟世界的缺席,是骄傲自己先进,还是哀愁自己的不够纯朴?

尽管如此,再次update不代表家里网络问题解决,事实上问题依旧而我压根儿不知道问题在哪里,所以,就是这样,哈哈哈。

下个星期飞到小岛,过一些逍遥活,但这个星期很呛,每天加班,一个人在办公司写稿到半夜,突然觉得自己很像恐怖电影的女主角。

但是想着下个星期的日子,动力有多一些、多一些。

希望奇迹降临,我的网路在回国后突然好了。阿门。

另外,和约翰还是挺好的,只是还是互相嫌弃。这段我期望长久,没有盼望激情。他说:“平淡一点不好吗?所以可以长久。”

我竟然猛点头,点点点点点点到眼泪给点出来了。

这样,就好了,很好的。

=)